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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19
潜规则

说到“潜规则”这个词,我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其实这个词曾经也是个类比“给力”、“yyds”之类的网络新词汇,可以说是初代网络词汇鼻祖了。这本书名为《潜规则》,但是其提出的本意并不具有太多现代的衍生意义。其作者吴思是在研究古代官场哲学时归纳出的一类现象,大家都遵循的但是并不能算光明正大可以写在正式文本里的官场运行规则。


我想写这本书,因为它不同于其他,给了我们看待很多历史现象的不同视角,不同于历史本身,其描绘了很多明代官场、百姓生活中的真实细节。其中很多问题不仅仅存在于那个时代,历史总是重复的,很多人性、思维方式、中国人受儒家传统文化影响的行为习惯一直流传下来。


其中我印象深刻的例子是讲到百姓的困境,其中提到一个新词叫“合法迫害权”,什么叫合法迫害权?我来举个例子,古代百姓犯了法要坐牢,但是同样是坐牢,冻饿挨打是坐牢,好吃好穿也是坐牢,待遇全在监狱手里,更何况犯人在监狱中冻死病死,官府不用承担责任。于是这些小吏便具有了合法迫害你的权力。坐牢是讲究,鞭笞、砍头、凌迟也处处是讲究,古代可没有网络曝光这一套,这种在职责范围内灵活的权力,这种极度不平等的地位,造就了古代一个小吏也拥有了决定人生死的权力。这一行,除了百姓与官吏之间的这些“潜规则”,官吏自己也有“规矩”,什么价钱什么待遇,绝不因人贫穷富贵而放人一码,倒是非常会“立规矩”。那些官吏很快就会发现,你欺负了老百姓,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办法,潜规则的产生就在于现实的利害计算与趋利避害。引申开来,长此以往,便像张居正总结的那样“人们怕那些吏,一定要贿赂那些吏,并不是指望从他们手里捞些好处,而是怕他们祸害自己。”关于百姓在官吏集团面前的劣势,书中举了多个例子,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人物,相似的结局,同样求告无门的悲凉。


第二个震撼到我的章节,作者给起了个有趣的名字“皇帝也是冤大头”。我以前读一些历史,时常觉得不解,那些皇帝真的就是那么昏庸,不知民间疾苦么?为什么很多皇帝在位期间,皇权要么落入外戚手中,要么就是宦官专权?就像这个名字所形容的那样,皇帝也是个被人蒙骗的冤大头。官吏集团如果形成一定规模,完全可以“指鹿为马”,又有谁会冒着风险告诉皇帝真相呢?真正的纯臣,有时候是很难走到掌权者的面前的,古往今来,多得是不遵循这些潜规则的人撞得头破血流还摸不清其中门道。历朝历代,也都是几方势力的互相制衡,皇帝信任谁,谁的势力就大,势力大外部力量自然依附而不敢得罪,久而久之便取得了实际的解释权与执行权。书里有这样一个观点,我觉得很有意思,皇帝往往认为太监不好色、没有后代子女,没有牵挂所以私欲少些。谁知道正是由于不考虑以后,这些太监更是只顾生前享乐,才是恶毒贪婪,无所恐惧,自然无所顾忌。


就拿贪官来说,各朝各代总是不缺贪官的,朱元璋作为乞丐出身的皇帝,他恨极了这些贪婪的人,可即便他雷霆手段,毫不留情,也不由得日渐觉得疲惫。贪官是杀不完的,只要有利可图,永远不缺人前赴后继。历史上又有几个朱元璋呢?


《潜规则》最后还从不同角度探讨了崇祯皇帝的困境,崇祯即位十七年,这十七年里他到底为挽救国家做了些什么?帝国的覆灭是覆水难收、积重难返,还是他个人的决策存在重大问题?崇祯的结局看似对他自己并不公平,他在位期间的勤奋程度我们很难想象,但是没有认识到问题的根源与目前的危机,错误的决策只会加速帝国的灭亡。崇祯想要练兵平乱,需要军饷只得加征军税,越是征税百姓日子越过不下去,更加激起民变,民变需要更多的兵力镇压……如果是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个困境?


这本书的内容极其丰富,还探讨官员堕落,论资排辈等等现象,不仅仅是现象,更是现象背后的原因,现象背后的历史环境、政策等等因素,万事万物有其背后运行的规则。读这本《潜规则》,我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这些事从我们还是孩童时起,家长不讲,学校不教,全凭个人在自己特有的人生经验中自己领悟。


                          本埠生产   马仁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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